【摘要】 未来我们会继续尽全力,用更好的产品和服务,陪伴每一个科研人,成为大家攀登学术理想过程中的最佳伙伴。

熬夜、排不上机时几乎是每个理工科研究生都会遇到的事,脱发、“发疯”也并不少见,文章投了一年被拒6次更不是传说,尤其郁闷的是,还可能面临延期毕业……

面向正处于科研困境的硕博群体,12月18日我们上线了“科研公益奖学金计划”,希望为大家提供关爱和实质性支持。

在接受《中国科学报》专访时,科学指南针创始人潘予回应了关于奖学金的初衷:“一直以来,奖学金都是颁给最优秀的同学。但这次,在博士普遍延毕的当下,我们希望颁给坚持科研理想,但暂时遇到困难的同学,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潘予 

创业9年,我们从两个人的小团队发展为大型机构。潘予认为,有偶然而来的幸运,更多是来自时代的必然成就,是共享经济的成熟模式,使一些设想得以落地;更是国家的科技实力和科研生态,催生了规范、专业的科研服务业态。

潘予期盼能反哺国家科学事业,提出了“阳光科研”倡议,倡导科研本体和科研服务业都应遵守学术道德、严守科研底线。“我们不仅仅希望能够服务好科研群体,也希望助力中国科研事业在良好健康的生态中起飞。”

 

《中国科学报》专访

 

|| 愿做雨中送伞人 要做困难、但有价值的事

 

1、《中国科学报》:为什么想到为“科研困难群体”设立奖学金?

潘予:

我们曾见证很多科研困难群体的故事,自己也经历过这个过程。比如延毕,我们有位合伙人,博士多读了两年才毕业。这不是个例,相信大家也都听过一句话,永远不要去问一个博士生什么时候能毕业。

也许是经费限制、也许是补数据不顺利,无论什么原因导致的,事中人都面临巨大的心理、家庭和社会压力。他们需要帮助,来渡过这样的“至暗时刻”,因此我们想设立奖学金专门帮助他们。

 

2、《中国科学报》:为什么会对科研困难群体特别共情?

潘予:

我们很多员工都经历过硕士或博士研究生阶段,也曾遇到过约不到仪器、发不出论文等困境,所以都挺能共情的。大家知道,每一个样品背后都有一个焦急等待的同学,所以愿意花更多时间帮用户解决问题。

这份工作不仅仅是经济层面的保障,更是因为曾经淋过雨,所以也想为其他做科研的人撑把伞。

最近公司9周年期间,我们重新梳理了文化价值观,讨论过我们到底要面向什么样的用户。我想不是谁有钱就服务谁,而是服务或者说陪伴更广泛的、处于困境的科研群体。

 

3、《中国科学报》:发生过特别的服务案例吗?

潘予:

这些年我们见证、陪伴了许多困境。

曾经有个同学的测试结果不理想,情绪状态有点不稳定,当时也说了比较极端的话。我们怕有危险,所以当时对接的同事一边电话安抚,一边往同学实验室那边赶,当面安慰同学的情绪,聊到凌晨2点,然后半夜回到家又立马查文献。同事跟这个同学一起探讨怎么解决问题,几乎熬了一宿没睡觉。

第二天,这个同学发消息来,说会继续努力坚持科研这条路,自己已经在往实验室赶了,一定要做出成果出来。这事儿让我挺有感触的,觉得这些年在做的事虽然很难,但很有价值。

 

|| 值得重做一遍的传统行业

 

1、《中国科学报》:为什么选择在科研服务领域创业?

潘予:

我在浙大光电系就读本科,毕业去国外留学,然后在蔡司和赛默飞工作。在读书和工作的过程中,接触过大量的科研仪器。 这期间,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国家不缺科研仪器,但很多资源无法流通。也就是说,闲置现象很严重。

曾经我卖出去的一台仪器,客户就在大厅放了一年都没装,因为没场地或者没人用,就放在那里。

另一边的情况却是,身边很多同学想用仪器用不上。

于是在2014年底,我开始创业,就是想要改变这种现状,推动我国闲置科技资源的流通。否则,真的太浪费了。

 

2、《中国科学报》:最终找到方法解决这个痛点,是什么契机?

潘予:

造成仪器闲置的核心问题,一方面是因为科研仪器种类多、数量多、分布散;另外一方面用户也很多,广泛分布在各高校、研究院所和企业。也就是说,供需双方都很零散,信息闭塞,也缺乏信任。因此,用户很难找到最合适的仪器,而仪器也不一定能找到靠谱的用户。当然,也一直有一些传统个人在解决这个问题,但大多服务和质量都没有保障,价格也很高。

2016年左右,滴滴打车火了起来。供需两侧也都呈现“多、小、散”的状态,我发现互联网平台可以很好地解决供需匹配的问题。我就想,车能共享,那仪器也可以共享,且更有共享的价值,因为它的固定成本很高,但边际成本很低。仪器行业,理应要有个类似滴滴打车的公司。但我搜了下却没有,既然没有,那就来做一个。

不过这件事情,当时没有公司在做或者做成。我们也是蹚着走,不断一步一个脚印才走到现在。

 

|| 用互联网标准化理念提供定制化服务
1、《中国科学报》:在科研服务领域深耕9年,这个行业发生了什么变化?

潘予:

一方面,肯定是测试体验越来越好。排队时间越来越短,服务也越来越完善和标准化,测试项目的种类范围越来越大。

尤其是随着非标测试服务的标准化体系越来越成熟,原先很让人头疼的售后问题也不那么突出了。

科学指南针从创立就在不断推动这件事:约定好,特定品类、特定样品按照什么特定的方法测,然后我们把测试过程的能力标准化。

另一方面,随着9年来的创业历程,我们也切身感受到国家科研实力的高速发展。我们打交道最多的学生群体,科研水平也得以快速提升。过去很多学生用户对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懂,还处于“小白”状态;现在的客户刚入学就对自己的目标很清晰,也有很明确的方法论。客户的需求会越来越专业,这要求我们也要跟上更新迭代的步伐。

科学指南针团队编写的《材料测试宝典》

 

2、《中国科学报》:科学指南针是如何应对这种变化的?

潘予:

在产品服务上,我们在非标检测方法的研发上做了很多创新,比如针对新能源锂电的研发检测,创新了106项方法。在服务流程上,我们通过“云视频”让用户身临其境体验测试的全过程。

此外,还有两个着眼全局的大动作。

一个是走出长三角,在全国一二线城市建立办事处。目前已经有31个,以服务更广泛的科研群体。

另一个就是自己买仪器,建立自营实验室。掌握测试主动权,改善供应商机时不稳定的问题。

这一步我们内部也产生过很大争议,担心成本投入太大。当时根本没有其他企业这么干过,一般认为科研仪器都是学校去买的。

我还记得2019年我们购买的第一台自营仪器——X射线光电子能谱,被吊车悬着一晃一晃放进二层实验室的场景。当时摸着这台价值数百万的进口仪器,我还是非常担心的。

后来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是对的。自己买仪器虽然成本更高,但让我们即使在最繁忙的时候也拥有稳定的仪器机时,并且我们测试结果的专业度也获得了客户的高度认可。

目前我们总投资超2亿元,在全国建立了20个自营实验室,高端仪器近300台,涵盖材料、生物、环境、成分分析四大类40个小类,覆盖北京、上海、杭州等14个城市。

科学指南针实验室的仪器设备

 

|| “阳光科研”是大势所趋

 

1、《中国科学报》:“阳光科研”的理念是受到什么触动提出的?

潘予:

经历了比较惨痛的教训。在2022年我们主动开除了两位与公司一起打拼了5年的区域经理,因为他们配合客户做了违规的操作,薅客户的补贴,甚至直接收供应商的“好处费”。

这件事使我很受挫败。他们刚毕业就来到公司,初入职场还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及时从制度上予以约束、监管,是我的失职。

这之后我们提出了“阳光科研”倡议,发布了阳光科研内部管理办法,明令禁止任何协助科研经费套利的行为,一旦发现立即辞退;同时,我们还建立了筛查机制,通过技术手段和人工跟踪核查等方式,防范科研经费套利风险。

 

2、《中国科学报》:以一己之力营造行业生态?

潘予:

虽非一日之功,但总要做起来。而且我们日常与高校科研群体联系紧密,发现科研主体本身也越来越关注学术诚信、科研反腐。

近两年来,我们国家在推动医疗反腐,轰轰烈烈,也推动了医疗行业规范透明地发展。在更广泛的科研领域,政府机构对于科研经费管理、学术道德的法规、倡议越来越细致,对“漠视行为规范、套取科研经费”刑事案件的处理在增多。

这是大势所趋,绝非孤掌难鸣。

作为科研服务行业的头部企业,理应有责任和担当,率先倡导、引导用户关注和重视科研经费的正确使用和管理,严守科研底线,让科学事业真正在阳光下健康地大步向前。

 

3、《中国科学报》:这个理念会对沉浸在旧时窠臼的“惯例”模式产生冲击,会不会劝退一部分客户?

潘予:

那些企图通过商业服务把国家科研经费变现、谋取私利的用户,也不是我们的客户。

我们能做的,首先是严格要求自己。同时也呼吁其他第三方科研服务行业的公司共同维护健康的科研生态和学术环境。

我们期盼的是,能与更多专注科研的用户站在一起,遵循学术规范,共同守护科研净土。

 

4、《中国科学报》:最后你有什么想和广大科研工作者说的话吗?

潘予:

今年是科学指南针成立九周年,很感谢大家对我们的选择和信任。我们很多同事都是来自高校和科研机构,淋过雨,也想为大家撑伞。未来我们会继续尽全力,用更好的产品和服务,陪伴每一个科研人,成为大家攀登学术理想过程中的最佳伙伴。

科学指南针团队合影

文 | 《中国科学报》记者 张楠